仍是楚少少。往日那些偶尔的心动有了最好的注解。他是女子,眉梢眼角里的俏才会如此吸引。他是她,郦逊之才会情不自禁地想为楚家脱罪,才会一见他受伤,就倾力相救。 她伤口的血迹渗在胸前,微微隆起的曲线令郦逊之脸红。他定了定神,叫了两个以前伺候母亲柴青凤的婆子过来帮手,那两人将楚少少血衣褪下,清洗干净,包上金创药,换上清爽的女衣。 那是郦琬云留下的衣物,砂蓝色衬得她脸色越发莹白。细看去,她是那般可怜可爱,昔日倔犟的神情化作了此刻柔弱。楚少少安静地躺在床上,依旧昏迷不醒。郦逊之熬了汤药,把她扶起来,用勺子往她嘴里灌去。汤药顺了唇角滑下,再喂,再流,像一径荒芜的河,他心疼地凝视她的脸。 郦云在外叫了一声,郦逊之唤他进来,他只敢一直低头,候在郦逊之身边静静地说了句:“天宫的人挨家挨户在搜查,没敢惊动我们王府。”郦逊之冷笑一声,吩咐道:“你去收拾剪霞轩的雅室,再亲自去一趟楚府,要谨慎些,别让天宫逮着。” 郦云苦脸应了,说道:“公子爷交代的事,就算下油锅,也要开心地去煎它一煎。”郦逊之不理会他,续道:“你告诉楚家的人,他家少主受了伤,现有我护着,很是安全。要他们别急,过几日风声平静,我自有法子将楚少少送至太原楚家。” 郦云道:“只怕这会楚府被里里外外监视了,我去不得。公子爷要是非让我去,今夜是不成了,天亮就有办法。”郦逊之想了想道:“你去找屏叔要几个人,务必护你周全。”郦云精神一振,笑了打千道:“好,有自家人护着,我就放心多啦。”说完,心事重重地去了。 郦逊之默默想了一阵,他被楚少少的伤势所困,竟忘了楚家更大的危难在后头。天宫出手自是龙佑帝授意,皇帝既已要彻查左氏,当然不会放过作为附庸的楚家等人。楚家与朝野各方势力的关系错综复杂,虽然如此,皇帝若真将它视为眼中钉,恐怕楚家倾覆只是这几日的事。 郦逊之思绪缭乱,望了她轻阖的双眼,仿佛又听见她无奈笑说:“他日大难临头,你可还保得住我?”他忽然握住楚少少的手,如一条绳上系了的两个结,纠缠错落,紧密相连。她冰凉的手指束在他手心,一路延伸到他的心里去,让他想用所有的力气去暖她。 他做了一个决定,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,保住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