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端的站在门口,生龙活虎,绝非假扮。她仔细打量半晌,回想当夜情形,恍如一梦。 这当儿热菜送了上来,扑鼻的香气引出她的饥饿感,燕飞竹盯着饭菜看了几眼,又看看那四人。“丁鼎,这是怎么回事?”她朗声问年纪最长的丁鼎。对方望了望伊人影飘,没有答话,整个人的气势矮了半截,根本不比在嘉南王府时张扬。 伊人影飘挥挥手,四人拱手退下,他转头对燕飞竹道:“你不必问太多,天冷,饭菜凉得快。”燕飞竹仍问道:“你们真为我父王所请?”伊人影飘默了片刻,方道:“你不能见其他人,受委屈了。” 他像个从不违逆人心意的兄长,语气温柔,燕飞竹不由信了几分。 伊人影飘拣起筷子递给她,温言道:“郡主请慢用。”她缓缓接过筷子,想说什么,又不知该说什么。他的沉寂中有股惊人的气势,令她心折,令她心惊,只好依他所说动筷夹菜。 没有丝毫讥讽与不屑,伊人影飘满意地道:“这才乖。”燕飞竹呆了一呆,见他隐隐有笑意,让人惊艳。她匆忙低头,矜持地吃了两口,依旧顾及着郡主的尊严。他点点头,转身离去。 燕飞竹失神地望了他一会儿,心里竟有见到至亲的错觉。完全没有了杀气的红衣,比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要和善可亲,她竟对他生不出一丝敌意。伊人影飘发现她的转变,回身添上一句话:“此事事关机密,郡主知道得越少越好。” 此刻在燕飞竹眼里,他那红色的背影不再是冷酷的血色,而是温暖的热血。 她提不起恨意,惧意也遁远了,头脑里混沌弥漫不再作用。吃着吃着,饥饿之感越发排山倒海袭来,腹中有个无底洞等她去填塞。先前执意不肯吃饭实在并不高明,不但被意外惊得手足无措,也是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,燕飞竹有些后悔。 饭菜的香从四面八方包裹起她的无助,她的心情逐渐畅快,宁愿相信听到的都是实话。可是,另一种不安正悄然走近。她努力专心吃饭,不想其他的,然而思绪总被逼到同一个地方。 伊人影飘所谓的那个秘密是父王的秘密吗?难道失银案的真相早在父王的意料中,根本不须她多此一举?她不敢再想也不愿再想,茫然放下碗筷,心头涌上说不清的愁绪。 一时间她害怕知道原委,害怕去推算事实。她忽然想起郦逊之和江留醉,他们身在何处?此刻的她,并不想直面他们,太多的不确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