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再陪侍皇上了。”
“呃……那……好吧,王太后病了,你也不用上朝,只尽心伺候她汤药。等她大好了,你再入宫和朕畅谈。”
“是!臣遵旨。”赵长安心一酸:后天一早,自己就会偕娘离京远去,今日一别,此生哪还会再有入宫面见皇上,促膝倾谈的时候?
但他回王宫后就知道,后天一早,自己是绝计不可能和娘离京了。因太医禀告,王太后虽然苏醒,但数年的烦忧郁积,已使她心力交瘁。今爱子归来,至忧与至喜相冲,体虚不能承受,她的身子已经垮了。现需慢慢静心调养,方得痊愈。太医又切切叮嘱,娘娘病体虚弱,万万不可挪动受风,以免病势反复。情势既然如此,他只得静下心来,眠食俱废地伺候汤药。才几天工夫,他神疲气倦,也快病倒了。
虽然他身具无上内功,但在这三年中,饮食无度,心境恶劣,体质早已虚亏,再加上数日劳累,又心牵两头,这边忧心母亲,那边还惦记着城外二十里大慈恩寺内等着接应自己的宁致远等人。虽然每天都派个信使去报平安,但老让宁致远就这样渺茫无期地候着,也让他心焦。而看母亲虽经数日精心调养,却仍是缠绵病榻,没有太大的起色,忧心如焚的他亦就头晕目眩,全身乏力了。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拖了下来。回京第八天,他又被召进皇宫一次。与皇帝四目相对,他心中一阵阵难受:不久之后,自己和母亲就会与皇上天涯永隔。回想二十六年来,他对自己那虽严厉但却无微不至的关怀,他只觉喉头哽咽。看皇帝疲累地高居在金交椅上,样子是那般的无助,那般的凄凉,他心中五味杂陈:既是即将抛离皇帝的愧疚,同时也是即将与自己一生之中最为敬爱的一个亲人永别的痛楚!但不知为何,皇帝凝注他的双眸之中居然也有愧疚。这又是为什么呢?
他虽离开三年,但朝中却无丝毫变化,文臣依旧忠君,武将仍然爱国。唯一一点小小的不同,是赵长平身份的改变。他在赵长安失踪后不久,就因一桩小事误触皇帝之怒,被废去了太子名号,囚禁在东宫后院的一间房内,三餐均从门槛下的一个破洞中递入。
听到这些,赵长安眼前倏地又闪现出那个大雪天,那个已濒临绝境的九岁男孩儿,那身衣不蔽体的破衫,那脸、四肢上红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