痞却嗤笑一声:“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?万一我真的跟你去了,你一定会找人抓住我的——走了!”水镯留不住他,只得四处找摊贩打听了下,都说知道这个地痞,叫桩子,好赌、贪财,偷摸抢劫,无恶不作,是这一带的恶霸。水镯有些奇怪:“为何我之前不知道这号人?”摊贩说道:“夫人何等尊贵的身份,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些市井之徒啦。”夜里,水镯回到家里,看见范良木依然站在那十八般武器前。这些天,他日日站在这里,每每伸出手,却又瑟缩地将手缩回去,又伸出,又缩回。好不容易拿起来,又露出痛苦异常的表情,仿佛那把剑比烙铁还热。扭捏竟堪比妇人!当这句话在心头冒出来的时候,连水镯自己都吓了一跳。如果将军以后一直这个样子,该如何是好?不行,不能这样想。水镯拍了拍脸,露出自己最美的笑容,走到范良木的背后,轻轻喊了一声:“将军,该吃饭了……”哪知道,这一句话竟将范良木吓得整个人弹了起来,一下子抱住头匍匐在地上,哭喊着说:“不要……不要……不是我害的……不是我害的……”
看着眼前的景象,水镯脸上原本甜美的笑容凝固了,随即分崩、瓦解。将军的病一直未痊愈,自然也就无法向天子复命,边疆战事又愈发危急,天子便打算传召范良木入宫商谈军机要事。得了消息,水镯急忙去找将军,结果将军竟看着那十八般武器发呆,魂儿都不知道飞去了哪里,无论水镯说什么喊什么,将军都不理不睬。通传的使者足足等了三炷香的时间,仍未等来范良木。水镯只有负荆请罪,一路跪到了使者面前,轻声道:“将军如今还在验伤,旧伤未消,新伤已至。”使者笑道:“都这么久了,将军的身体仍抱恙?”“是的,毕竟在雪地中冻了太久,手脚皆被冻坏了,如今寒气入体,故总也不能全都好个透。”使者行了个礼道:“我这就回去禀报天子,你让将军好好养伤。”她走回房内,看着再次摔倒在地的范良木,心中顿时凄苦一片,叹道:“将军……将军……你若一直如此,我该如何是好?”范良木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。他好像又回到了那片雪原,那冰冷刺骨的雪啊,一片片落在他身上,他想要拨开,却连手指都无法动弹。厚厚的白雪就像是他的生命一般,一点一点地坠落下来,带走了他身上所有的温度。有一个人,慢慢将他身上的雪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