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饮酒时,便叫来司酒。内穿女服,外罩男衣,酒后留宿,便去了罩服,内衣红紫,一如妓女也。分上下高低,有三钱一夜的。有五钱一夜的,有一两一夜的,以才貌兼全为第一,故曰南院。恰好摘凡含泪走入巷内。两边看者如云。内中走出一胖大汉,穿潞绸夹衣,戴一把抓的毡帽,脚穿蓝布靴,见众人攒紧了看,道:“你们看什么?”众人道:“燕老官,有一个卖身标致小官,诗书俱通,要一百两身钱,代父上官。你讨了吧。”那大汉道:“待我来看看。”一见摘凡人物,甚是欢喜,便道:“小官,可少些吗?”摘凡道:“要完官司,少则不够。”大汉道:“百金我倒肯出,只是要听我使用的哩。”摘凡道:“既已卖身,买者乃是主人。主人有命,虽赴汤火,不敢辞也。”又问:“你晓得什么技艺?”摘凡道:“诗书作文,乃是本等,湿词歌赋略通,琴棋书画不精亦晓。“大汉曰:“我要面试。”摘凡曰:“请题。”大汉曰:“我今请客赏芙蓉,同你到众客前,若是做得好,我便讨了。”
摘凡卖了一日,并无人问一声,听他肯讨,满心欢喜,跟着就走。到后院,国有一班客人在那里饮酒赏芙蓉。也有两个小官在那里伴饮。大汉走入,道以此事。大家道:“极好,出个题试他一试。”大汉道:“我是不在行的,求列位爷出题面试。”内中有一戴巾者道:“便是赏芙蓉为题何如?”大家道好。摘凡道:“请韵。”那人抬头看匾上是”芙蓉居“道:“即以匾上’居‘字为韵。”摘凡索笔研磨,一挥而就,成七言律一首:绕篱红粉浸秋霞,半壁红光映草绿。
艳似牡丹更雨后,绻如菡萏舞风余。
日薰叶底频惊鸟,影落波心欲戏鱼。
流水未干蓉未老,王孙应不怅离居。
众客看了,极口赞好。大汉道:“小官寓在何处?明日我好带银子来成事。”摘凡道:“寓工部前左手第五家,沈小山店内。”众客与他些酒食,他不吃,辞回。到监里来望父亲,也不题出。
次日正打点出门,恰好那大汉领着个媒人,到沈家店来。摘凡接着,大汉道:“请你店主人来。”摘凡请出小山,道以前事,小山道:“可怜,公子如此行孝,真是难得!“大汉道:“劳主人做个中。”小山道:“使得。”当下摘凡写了卖契,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