贫道略具薄酌,一示犒赏之意,二为圣僧接风!”三藏谦恭道:“贫僧虽是‘远路的和尚’,其实经念得不好。国师大人如此厚爱,倒叫我们师徒惶恐!”
玄玎笑道:“休言甚‘国师’,不过富贵浮名,流云落花,过眼即空!
惟悟道觉性,才是至尊!释道本来一家,道言清静无为,僧曰三空无相,异曲同工!诗云:烟霞深处诵真经,天风拂时秀林动。无为世界无相境,超脱尘缘万事空。一粒砂,佛国含;一展袖,乾坤笼。曲水流觞莫错过,日月只在耳廓明!”唐僧听了连连称赞,又请教:“只不明道长所云‘日月只在耳廓明’何意?”玄玎傲然道:“作耳环也!”众惊钦不已。行者闻听,亦知此怪非等闲之辈,自加小心了。
那道士便把酒,邀四僧同饮。行者笑道:“按俺东土风俗,第一杯酒该先敬主人,请勿推辞!”便把酒置于玄玎面前。又朝师父、八戒、沙僧使眼色。三个会意,也将酒敬他。那妖道呵呵大笑:“知书达礼,果然上邦人士也!”唤小道人取一巨觥,将四憎之酒尽数倾入,一饮而尽。小道士又与三藏师徒筛酒。行者见状,知酒中无毒,才放心吃了一杯。唐僧略沾了一沾,沙僧呷了一口,八戒则开怀畅饮。
酒过数巡,玄玎笑道:“这般吃酒,清冷且清苦也!此清静地又容不得女乐,不如令小的们去后花园采些菊花、茱萸,赏花品酒,助助雅兴,如何?”
三藏道:“善哉,善哉!以花佐酒,足见国师高雅!”行者心说:“你若见了他与淑妃之事,才知他是真‘高雅’哩!”那道士便着弟子去采花。
小道人去后不久,果然撷来一簇菊花、茱萸,红红黄黄的,煞是好看。
使个云雷纹梅子青瓷瓶泡上,置于席间,顿觉增色。玄玎道:“对花把酒,焉能无诗词歌赋!”三藏满腹才学,正欲卖弄,连声承诺。八戒嚷道:“吃酒便吃酒,作‘湿”作‘干’岂不是难为人!”唐僧训斥:“八戒休得无礼!
且闭上猪眼,细细思想,能得上一句也是好的!”八戒不敢犟嘴,只好阖上眼,搜肠刮肚找词儿。沙僧也垂头思忖,口中念念有词。唐僧将秀目开开合合,正摇头晃脑推敲词句,忽瞥见行者猴眼炯炯,只瞅玄玎,责道:“你这猴儿,莫非腹稿已成?且吟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