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套上,就很有一点不同了?这阵势的道理其实还是从你那儿得来的。‘车同轨、文同书’,嘿嘿,一旦为人,就要同轨同辙呀!这不还是你当年说过的话吗?我把这‘轨书之道’也套入‘十诧图’了。”
韩锷一愣:什么“车同轨、文同书”?那说话的人又是什么人?他又把自己误认做了谁?
他身形一拨,欲置那阵势不顾,凭一股清刚之气直冲而过。当年他也曾动念要向师父修习那传于“鬼谷”的繁复深奥的阵图一道,但师父说:“你性不近此。你生性刚简,不须以阵图为用。何况,人生在世,但有所学,不过扬长避短。你清锐刚劲之气源于天性,以之习剑,在技击一道之内,十数年间,可望胜我。但这阵图之学,终你一生之力,只怕也只能学成个三脚猫的水平,何苦又枉花心思在这上面。”
韩锷也曾向他请教如果它日一但陷阵,又如何自解?师父只道:“立身即是破阵,当年一代高手顾洛狂一生不解阵法,但其大敌以‘九连坞’之术困他七天,却又奈何得了他的‘风雨不动’吗?与其解结,不如斩之。‘风雨不动’那等端凝心法你怕是学不会的,但清刚一剑,遇锉愈强,是你的长处。我传你的身法中原就基于先天术数。如果它日你的剑术真能得到‘清刚矫健’四字的真味,加上这身法,只怕一般的阵势也困你不得了。”
所以韩锷才欲一逞身形,凭自己苦修技击之术后凝于骨中的“剑”味破阵而出。可他身形才展,就已觉得不对。那眼前景物似真实迷,似正实曲,两种阵式杂揉,眼前之境竟说不出是通途大道还是荒山野径。最可怕的是,他忽有一种感觉:这一步踏出,他竟似全失法度,自己也不知这一步究竟迈得有多远?
“踏歌步”貌似潇逸,其实在这潇酒自由之前,却是一步步苦苦练就的。每一步都必须中规中距地走上数万遍。而光这踏歌步中的基本步法,就何止千百数?你欲以“踏歌步”法歌行宇内,自创拍节,却是原要理解这世上所有铁定的拍节鼓点的。所以韩锷修习即深,原本对于自己一步踏出,究竟踏出有几尺几寸几厘几毫极为清楚,可在这阵中,他却对这度量之能似已乱了,全测不出尺度来。
他紧张得一抓剑柄,却觉得手里的感觉也怪,那剑竟不是自己平时惯抓的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