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了个女身,也免得这般出乖弄丑。我业已欲酬恩,岂惜一改妆也?”可怜:方作奇男子,愕然扮女流。
对镜闲自省,两颊满娇羞。
摘凡对匡子道:“倒也依稀似个女身,只是脚大耳无眼孔,如之奈何?”匡子道:“这个一发不难,只要你肯,我到刘鹤家买两服软骨丸来,连洗数次,不消一月,便小了。耳朵只消两个铜钱,买副耳箝,七日便通窍了。”摘凡道:“一惟遵命便是。”匡子大喜,连备二物。果然不上一月,脚已小,而耳已穿。头发梳服,规矩习成,真是裙拖六幅潇湘水,髻挽巫山一段云。比之女子更胜十倍。匡子狂喜不胜,情好日笃。(先暂)移之别家,择吉日娶归焉。丰神绰约,逸态翩翩,有律诗一首,以咏其美:云间仙子驾飘摇,冉冉依依下九霄。
梨花带雪娇羞面,杨柳迎风婀娜腰。
衔杯送酒疑今杜,步月依人一小乔。
不是凤池佳客在,肯教容易听吹箫。
(摘凡)拜过主母,主母令乐人送至别院成亲。摘凡深自固藏,恐人识破不雅。事匡子以敬,待下人以慈,劝匡子读书节用,外人深为匡子庆得内助。
次年,其妻蒋氏生一子,眉清目秀,齿白唇红,天庭高耸,声音洪亮,骨骼清奇。摘凡也过来恭喜。道:“主母得麟儿,主翁雕弧事业昌大矣。可喜可贺。”蒋氏道:“再等你也生一个做帮手更好。”摘凡道:“一夔足矣,何用多乎。”暗忖道:“靠我生儿,何异问道于盲?”至晚辞回,因作诗一首以贺匡子:昨夜麟驹降诞时,瑶天鼓吹动燕几。
太真应快占门望,笑时高歌饮一杯。
匡子至,摘凡呈以诗。匡子道:“生子不足贺,但了却山妻娶妾一段念头。”摘凡曰:“主母必欲为娶,主翁必不肯娶,两人至诚之心,自能感动神明。今既有子,万事足矣。然而主翁难为夫,主母难为妻。”匡子曰:“卿不难为妾乎?”相对大笑。
光阴隙驹,不觉已是三年。摘凡曰:“吾卒岁将归宁矣,但求能少报,何忍恝然而去。”然有工部郎中莫须有,绰号莫淘气,为知县时,因赃酷曾被匡父题请(告发),被削职追赃。匡父死,(莫须有又钻)营成为服阕补缺,后遂为工部郎中。他积恨在心,欲迁怒于匡之子孙。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