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君毅端着酒杯,一脸茫然地看着我,道:“明先生也是就中里手啊!”
我不解,问:“什么里手?”
郑欢突然酒醒了,笑道:“这青楼,乃是天下最最势利之所。先看钱,后看权,再就是看谁狠!不过大家都是出来买笑的,抖完狠就要有人唱白脸。老鸨也知道什么时候该下台阶,自然两家开心。”
“往日都是我和这小子搭档,不料先生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。”史君毅敬了敬酒,笑道。
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撇清道:“学生可是第二次进青楼,比不得二位久经沙场。”
史、郑二人不由露出一个不信的神情。
苏雪雪来了,还是素素的淡妆。
“原来是明公子,不知这二位是?”苏雪雪对我颌首一笑。
两人到底是久经沙场,几息功夫已经从惊艳中醒来,对我笑笑。
“学生来引荐。”我笑道,“这两位乃是今次凯旋的大将,这位是史将军,这位是郑将军。”
两人拱手作礼。
苏雪雪福了福身,算是回礼,盈盈坐下,调好琵琶,问:“不知几位想听什么?”
“两位将军想听什么?”我故意抢先又问。
“就……”
“就听先生的吧。”史君毅打断郑欢的话,到底比郑欢老成。
郑欢也明白了,干笑两声点头附和。
“那就请姑娘弹《泪竹曲》吧。”
《泪竹曲》我并没听过,只是知道有这么一首曲子,也知道其中的典故。相传有齐一朝,江南有一书生,与一青楼女子相恋,可惜无钱为其赎身。后来此青楼女子被一当地恶霸看中,买了回去。最后此女流泪不止而亡,尽洒斑竹。后人感其情深,作此泪竹曲。
我觉得这个故事和韦苏二人的情形最近,想苏雪雪是何等聪明的女子,必然明白。
“此曲不宜为凯旋将军洗尘,请恕小女子无礼,就弹一曲《别君》吧。”
三五玉指拨弦,凄凉无助之音绕梁不绝。
苏雪雪弹完,款款施礼,退了出去。
“《泪竹曲》不宜洗尘,这曲就宜了吗?”郑欢回过神,道。
“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