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事细细道来。
“我们俩小时候都住在山林里,是邻居。我父亲和爹爹走得早,是天虹家把我抱养过去的,待我和亲儿子没两样。那年我们都七岁,天虹生辰那天,叔叔们像往常一样上山打猎,却再也没回来。”阿七的声音有些发紧,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。
“我们俩那时连像样的功夫都没学过,就揣着两个干硬的窝头在林子里找了快一个月。遇到魔兽和野兽,只能往树洞里钻、往石缝里躲,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。·3!0-1^b+o′o+k`..c!o-m*天虹右眼眼角那道疤,就是那时被一头灰狼抓伤的。现在看不太清了,但我总记得刚结疤时,他疼得整夜睡不着,却还强撑着安慰我别怕。”
“后来实在找不到人,我们就想着,或许走出这片山,能有他们的消息。可就在快到山口的时候,一头青面獠牙的魔兽追了上来。我们跑了整整一天,腿都快断了,眼看就要被追上时,我晕过去前,好像看到一头黑龙从天上冲下来,和那魔兽打在了一起,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寒光。”
“等醒来时,我们躺在一间暖烘烘的屋子里,是山下黑龙村的族长救了我们。”阿七的语气柔和了些,像是沉浸在温暖的回忆里。
“村里的兽人起初不怎么待见我们这些外来的孩子,总觉得我们是累赘。是族长一次次为我们说话,教我们干活、教我们功夫。日子久了,大家也就接纳了我们,逢年过节会给我们送刚蒸好的窝头,冬天冷了会给我们添件厚实的棉衣……那是我这辈子,除了天虹家,感受到的最像家的地方。”
“就这么过了八年,到我们十岁那年。天虹生辰前一天,我们合计着上山采些珍稀的草药,给村里的长辈们做份回礼。可我们没发现,身后悄悄跟着一群山匪。偏偏那天,天虹的生辰正赶上村里的庆典,晚上大家聚在晒谷场跳舞喝酒,篝火映着每个人的笑脸,热闹得很……那些山匪就趁着这个时候闯了进来,见人就砍,鲜血一下子染红了场地。”
阿七的声音开始发颤,像是被回忆里的血腥气呛到了,爪子紧紧攥成了拳头:“村里的兽人拿起锄头、柴刀就跟他们拼,我和天虹也抄起了族长教我们练的短刀。混乱里,有个山匪举着剑朝阿生砍过来,是族长扑过来挡了那一下……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