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、林绍、方良曙这些人头上,不就是为此而来么?
穿堂风吹过,堂内众人稍微感受到了一丝冬至的料峭。
何洛文没有像先前一样轻轻揭过,继续找下一位同僚的麻烦,反而认真仔细地审阅起了方良曙的卷宗。
众人用余光隐晦打量着何洛文,频频交换着视线。
这位礼部侍郎,似乎动了怒?
总不至于因言获罪吧?
当初大学士焦芳掌吏部,公然叫嚣江南几省“先天品性恶劣”,甚至要在午门外击杀大学士彭华,彼时也没见焦芳被论罪不是。
方良曙昂着头,杵在大堂内。
堂内沉默良久,一时只剩下翻阅卷宗的声音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何侍郎终于合上了方良曙的卷宗,神色开霁。
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。
何洛文缓缓抬起头,目光看向众人,最后落到方良曙身上:“那方提学心中的治国方略是什么?裂土分疆?南北互帝?”
话音一落,堂内官吏霍然抬头。
无不是目瞪口呆,直愣愣看着何洛文。
裂土分疆,南北互帝!?
区区礼部侍郎,都敢扣这种帽子了么!?
方良曙最先反应过来,勃然大怒:“竖子欺人太甚!”
施观与林绍对视一眼,先后肃容起身。?j_w¢x*s?.^o¢r*g^
“何洛文,这里是礼部大堂,不是北镇抚司,少将阉党那一套做派,带到外朝来。”
“同朝为官,纵有异见,又岂能以虎狼之言逼迫同僚?还望何侍郎慎言!”
这里是南京礼部大堂,可不是何洛文的主场。
堂下众人相继起身,声援方良曙。
“听闻当初文华殿上,兵部殷正茂、刑部许国等人,当着陛下的面认下了乡党之说,何侍郎彼时如何没有斥一句裂土分疆?”
“何侍郎小心祸从口出,裂土分疆一说,真要散布到坊间去了,说不得还真就要被有些之人借假修真,届时何侍郎恐怕就成国贼了。”
堂下众人反应极其激烈。
饭可以乱吃,话不可以乱说。
江南承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