绫……太丧气!
“永昌”——他嘴角几乎抽抽。那是李自成那短命大顺的伪号!更晦气!
“绍庆”?绍是继承,庆是吉庆?接这么个烂透底的摊子,有啥可“庆”的?
这届阁老起年号的水平,真够呛!
“还是崇祯吧!”崇祯嘴角扯出个近乎自嘲的苦笑,“不过‘贞’字不妥,加个示字旁吧。”示部,求神保佑,总比那暗含“贞节烈女”味的“贞”字强些。
殿里众人都是一愣。黄立极硬着头皮又奏:“陛下,‘祯’字虽吉,然《尚书》原文……”
“朕知道原文。”崇祯声儿平静,却带着不容驳斥的劲儿,“‘崇贞’听着像在寒碜朕(会被解成崇尚女贞),‘崇祯’就好多了。就这么定了。”
黄立极喉头滚了滚,终是不敢再言,低头称是。
“接下来议陵工银两。”崇祯啜了口茶水,“工部报上来多少?”
施鳯来出列:“回陛下,大行皇帝山陵营造,工部详核,需银三百八十万两。”
“三百八十万两?!”崇祯声儿陡然拔高,“太仓存银才几个钱?就敢花三百八十万修个坟?你们几个,会不会过日子?!”
阶下众人,阁老、勋贵,连魏忠贤,都傻眼了。他们早盘算好了:新天子跟兄长感情深,定会不惜血本厚葬先帝。工部上下苦熬多年,就指着修皇陵这油水最厚的差事回血呢……这小皇帝咋不按常理出牌?
崇祯看穿了这些心思——这帮人,打仗时喊穷,死皇帝时倒阔气!不就是想借机狠捞一笔?以为台上年轻天子啥都不懂,只晓得心疼哥哥,想修个气派的陵寝?可惜啊,本天子在新天朝几十年,唯物主义学得扎实,不信风水,更不认天价坟头!
“就照朕父皇庆陵的规模和花销修!”崇祯斩钉截铁,“一百五十万两!多一个子儿也不行!”
这一刀,生生砍下去二百三十万两!殿里仿佛能听见某些人心碎声儿。
“这一百五十万两……”崇祯身子微微前倾,目光灼人,“又从哪儿来?太仓存银有多少?”
“陛下,”次辅施鳯来声音发涩,“太仓……太仓存银眼下就剩十九万……”
“十九万?!”崇祯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