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然不想再费什么口舌。
姐姐对我的搪塞充耳不闻,自顾自地说:“那姐姐和阿磊说哦,姐姐今天看到上次你种下的那颗郁金香的种子发芽钻出土了,那么大一颗种子,一点一点地……”
一般她就会这样絮絮叨叨到十点。
“阿磊,该睡觉了。”过了十点半,姐姐会在楼上喊我,我乖乖答应了。
洗漱完毕,我坐在床上擦头发,姐姐地声音又隔着墙壁传来:“阿磊,晚安,好梦呀。”
“姐姐也晚安。”
在老家洋楼的每个夜晚都是如此度过的。从来没有什么鬼什么灵,即使是在家里最硬的椅子上我也能安睡。我熟悉这个家里的一草一木,熟悉自己在这里时身体吐息的规律,这间房子能接纳我的一切习惯,而我也喜爱着这个家里面的每一个角落。
梦中我仿佛被谁拥抱着,听见对方的心脏低沉地跳动,与我自己得心跳所相互呼应,交映出美妙的二重奏。
每天我都是以婴儿蜷缩在子宫里的姿势醒来的。
“阿磊,睡得好吗?”姐姐总是在隔壁房间,以这句话作为清晨的开场白。
“好的,姐姐早安。”我也总是这样回答她。
出门前姐姐惯例地会在玄关对我说“阿磊学习不能松懈呀,要劳逸结合”,然后我便应一句“肯定的”作为答复。偶尔她心情不好了,便会念叨几句什么“不要学姐姐坏榜样”“姐姐没出息,就指望你这个好弟弟了”。
在老家过夜的每天几乎都是如此,实在是乏善可陈。就连原来老看我不顺眼的镇里居民,因为我将家里打理得有些生气了,于是也对我的存在见怪不怪了。
只有学校里的同学对比依然不能释怀。
两年过去了,转眼就要毕业。同学们长大了两岁,学习又忙了起来,开始渐渐的不理我了,回到家,即使不用姐姐耳提面命我也会自觉挑灯夜战。
“姐姐,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。”这一天睡前,我照例背靠在墙上对姐姐说话。
“说吧。”姐姐沉默了许久才回答。
“高三忙了起来,我想……”
“去吧。”她尖锐地打断了我,随后墙壁那头寂静无声。
姐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