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出厅堂。
两人走到无人处,曹彬低声苦笑道:“夫子,看上去家父对你颇为不满。”
林熠微笑道:“何止是不满?恐怕心中厌恶得很呐。老爷子的涵养算是好的,换了别人多半要把小弟扫地出门,不过我也是有意如此,大哥且莫见怪。”
曹彬问道:“为何要有意如此?”
林熠道:“人一旦厌恶心起,便绝不愿意再多加亲近,我岂不正好少了露出破绽的可能!”
曹彬恍然大悟道:“原来如此,我还当你不满家父的轻慢,故意气他。”
林熠笑道:“老爷子为人豪爽耿直,小弟岂会不晓?”
曹彬引林熠进了一座清静的小院,说道:“以前的先生都住在此处,虽不奢华,倒也幽静。”
扬声唤道:“孙二!”
一个瘦小的汉子在院外应道:“来啦,来啦,大公子!”
一溜小跑上前,说道:“大公子,您走镖回来了?”
曹彬一点头,道:“这是新来的教书先生钱老夫子,今后用心伺候着。不过他生性喜欢安静,若不叫你,就别踏进院门半步,记住了?”
孙二点头哈腰道:“明白,明白,小的一准把老夫子伺候得舒舒服服,不会有错。”
他一边说一边偷眼打量林熠。
曹彬道:“看什么,还不请钱老夫子进屋歇息?”
孙二应道:“是,是!”
抢步上前推开正屋的大门。
曹彬低声道:“这个孙二机灵精干,就是有些油嘴滑舌,贼头鼠脑,不过伺候府上已经多年啦!”
走进正屋,孙二正手脚伶俐的擦拭八仙桌,笑呵呵问道:“夫子,您老对这儿可还满意?”
林熠“嗯”了声道:“凑合。”
负着手四下打量。
外屋是间客厅,墙上挂了不少字画,不过多非精品。
里面一间卧室用竹帘隔开,收拾的十分干净。
但没过多久,新来的钱老夫子,就让孙二充分见识了什么是鸡蛋里挑骨头。
他不单是指责墙上书画不堪入目,需得全部重新换过,就是埋怨床上的被褥太薄,自己体虚多病,耐不住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