膝盖正在发抖。她又踏出了一步,她害怕梅莉莎将要丢掉性命,她的视野一片模糊。 当她步履蹒跚地到达那片草原的时候,她又再次呼唤了她的小马。她听到了蹄声,但却看不见松鼠和旋风,只看见那个疯子的老驮马在草地里,嘴巴挂着嘴套,躺在地上死了。 亚瑞宾麝香牛毛料制的袍子既可免于沙漠热气和风沙的侵袭,也同样可以避雨。他骑着马,走在大雨过后清新的阳光下,轻掠过头顶上方的树枝,还悬在树上的水滴散落了他一身。到目前为止,他还没有发现舞蛇的任何行踪,可是这里只有这一条路。 他的马昂起头,大声地嘶鸣着。从茂密的树林间传来一声回应。亚瑞宾听到马蹄踏在坚硬潮湿的地上的砰砰声响,沿着那条蜿蜒的山路,一匹灰马和那匹虎纹小马松鼠赫然奔入前方视野。松鼠滑行着停下脚步,颈子拱起,昂首阔步地靠近。那匹灰色母马则奔过了它,它旋转着回过身,玩耍似的跑了几步,然后再度停下来。三匹马互相向对方喷着鼻息,打着招呼,亚瑞宾下马,挠挠松鼠的耳朵。这两匹舞蛇的马状况都非常好,神采奕奕。要是舞蛇遭受埋伏,那匹灰马和虎纹小马现在不可能还是安然无恙,它们太脆弱了。就算遭受袭击的时候这些马逃过一劫,它们也应该仍佩着马鞍和缰绳。舞蛇一定平安无事。 亚瑞宾开始呼唤着她的名字,但是最后一刻突然改变了主意。他可能太多疑了,但是有了前车之鉴,他觉得谨慎行事还是明智的选择。再多等几分钟,也不会要他的命。 他往上看着那道斜坡,斜坡再上去就变成了岩石遍布的峭壁,然后是另一座山峰,低矮的草木,爬地植物……还有圆顶。 当他明白那是什么之后,他不了解为什么他没有马上就看到它。这是唯一一栋他见过的有破损迹象的建筑物。难怪他会没有发现。但毫无疑问,那是前代遗留下的其中一个圆顶,也是他见过或听过的最大的一个。亚瑞宾确信舞蛇是在山上的某处。而圆顶是唯一有可能的地方。 他催促着他的马向前,循着另两匹马深深的蹄印泥痕。他觉得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。他停了下来。那并不是他的想象。那些马也在竖耳聆听。他又听到了那个叫唤声,想要大声回应,但话语却哽在他的喉咙里。他的双脚猝然夹紧马腹,那匹原本静静站立的野兽跃然疾奔,奔向医生的呼唤,奔向舞蛇。
一匹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