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示,小心翼翼地从洁西身侧搬动她,避免扭动到她的脊椎。她的背上有一小块深黑色的瘀血从脊椎骨向两侧散开。在颜色最深的地方,骨头已经碎裂了。 摔落的强烈撞击几乎使得柔软的脊柱脱离,舞蛇可以摸得到强力推挤之下,刺入肌肉里的骨头碎裂开的缺口。 “让她躺下。”舞蛇意志消沉,充满歉意地说。他们依言照做,一边看着舞蛇一边沉默地等待着。舞蛇蹲坐着。 她默默地想,如果洁西死了,她就不会再感到这么痛苦。无论是生是死,青草原本就都救不了她。 “医生……?”艾力克根本未满二十,就算是生活在这样条件严酷的土地上,还是太过年轻,无法承受悲伤。马利戴斯则似乎长生不老,无法分辨出他的年龄,他有一身深铜色的肌肤和一双黝黑的眼睛,善体人意的内心正因痛苦而煎熬。舞蛇看着马利戴斯与艾力克,对着较年长的丈夫说:“她的脊椎摔断了。” 马利戴斯大受打击,双肩一垂往后颓坐。 “但她还活着啊,”艾力克大叫,“如果她活着,怎么”“有没有可能是你判断错误?”马利戴斯问,“你能做些什么吗?” “我希望我可以。马利戴斯,艾力克,她能活下来已经算很幸运了。骨头不止摔断了,还被压碎得扭曲变形,神经不可能没有断裂。我也希望我能说些别的,告诉你们也许骨头会愈合,也许神经组织还很完整,但那样的话,就是在欺骗你们。” “她残废了。” “是的。”舞蛇说。 “不可能,”艾力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,说,“洁西不可能我不” “冷静下来,艾力克。”马利戴斯轻声道。 “我很遗憾,”舞蛇说,“我本来可以向你们隐瞒事实,但瞒不了很久。” 马利戴斯拨开洁西额头上一绺砖红色的头发:“不必隐瞒,能够立刻知道实情比较好……能学着和事实一起共存。” “洁西不会为这样活着而感谢我们。” “安静点,艾力克!难道你宁愿她就这样摔死吗?” “不是的!”他轻声地说,往下看着帐篷地板,“但她有可能会死,你自己也很清楚。” 马利戴斯望着洁西,起初未发一语。“你说得没错。”舞蛇可以看见马利戴斯的左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,并微微颤动。“艾力克,你能去照顾一下我的马吗?它已经累坏了。” 舞蛇想艾力克之所以迟疑着不离开,并非不情愿去完成马利戴斯要求的事。“好的,马利。”他离开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