哀戚,眼睛红肿。见他醒来才略松了口气。“什么时刻了……?”赵宣心里挂着件事,隐约看外头日光耀眼,想挣扎着起身。丫头们忙上前按住他,低声道:“午时刚过。二少爷别起来,老爷这次是下了狠手,大夫说您这伤不养个十天半月的怕是不能出门。”“等不了,我得跟菡萏商量个事……”赵宣方动两下,便觉头晕脑胀,全身每一寸骨骼皆在疼痛,闭眼歇了片刻,叹道:“我不明白……你们想过没有,为何爹那般听信流言?菡萏人品性格如何,你们当真不明白?”众人皆不语,父子间冲突到如此地步,她们做下人的替谁说话也不妥。银钏却点了点头,附和道:“我昨晚还跟翠英提呢,确实怪得很。细想来,朱姑娘从未有什么不端之举,不过性情爽快些,为何满城突然就起了许多流言,说得那般难听。”“是……若非昨晚银钏这么一提,我还从未想过。”翠英点头道。赵宣不语,房内陷入沉默,丫头们出去安排饮食汤药,独留银钏在旁伺候。看赵宣眉头紧蹙,神色恍惚,她忽然想起一事,虽觉有些荒谬,但此时也只能作一猜想,姑妄听之,遂低声道:“二少爷,流言来得蹊跷,奴婢猜测,会不会其中有古怪?”“古怪?”赵宣疑惑。“嗯。我是说……会不会是什么鬼神的缘故?”银钏压低声音,“少爷您是读书人,本不当跟您讲这些。我小时候因灾随家里从陕西过来,就在我们本地,常听说有未能修成人形的精怪出没。传说它们性情顽劣,擅幻术,能魅人,人若欺负了它,它就使尽各种手段坏人名声、毁人清誉,乃至盗窃财物、溺死小孩,甚至害到人家破人亡的地步。”“有这种事?你见过?”赵宣吃惊,连声追问。“我未曾碰见,但我本家一个叔父曾招惹到一只黄皮,前后折腾了大半年。”银钏细细说道:“我这位叔父先是好端端走在大路上,青天白日跌断了手臂,接着生意一落千丈,三间铺子都给人盘走。受伤破财不说,家里还鬼影重重,闹不安宁,差点连宅子都烧了。后来多亏一位道长路过,使些手段诛杀了那只黄皮,叔父才慢慢缓过来。我想……是不是朱姑娘也无意中招惹到这些,被精怪报复,才有如此蹊跷的流言蔓延。”“原来如此……”赵宣似有了些方向,思索片刻后对她道:“你说的也不无道理。自与菡萏两心相许,我行事总格外小心,想着若白天见她,给人看见怕落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