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,吃喝以后,大家聚在一屋内,整理行装,预备上路。三姑娘肚里憋着事,没好好儿睡一觉,店伙快嘴老王进来伺候,三姑娘便问道:“天还没亮透,我听出左边几间屋内的客人,一齐摸着黑,便上路了,这班人走得这么急,上哪儿去的呢?”快嘴老王摇着头说:“嗨!这种人哪有好事,到这儿过了两宿,什么事也没有干,急急风的又往回走了,走的当口,马上驮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小伙子,不知受了什么病,谁也瞧不透怎么一回事,不然,怎么叫邪魔外道呢?”三姑娘心里明白,那半死不活的小子,定是昨夜被马踢伤的。
快嘴老王出去以后,三姑娘一肚皮的话,实在有点憋不住了,赶着杨展问道:“大哥,你昨夜说,你知道的比我还多,你知道这批饷银往前去要出事吗?饷银出事,碍不着我们,不过我们一上路,走的是一条道,难免碰在节骨眼儿上,搅在混水里。再说,昨夜那几个吃横梁子的,已经有人吃了我们追风乌云骢的亏,这就算结上了梁子,万一冤家路窄,有点风吹草动,不由我们不伸手,我们赶路要紧,谁愿意找麻烦。”刘道贞坐在一旁,听他娇妻百灵鸟似的说得又快又脆,心里暗暗得意,笑嘻嘻不住点头,谄着文说:“其然!岂其然乎!”三姑娘瞧了他一眼,娇嗔着说:“少来酸劲儿,鳝糊……鳝糊是道地南方菜,黄河边上,只吃鲤鱼,没有吃鳝糊的,瞧你这酸溜溜的,少说闲白儿,好不好!”一面说,一面也格格笑了,大家听她说得有趣,都笑得打跌。杨展忍着笑说:“她的话并没错,可是事到临头,身不由己,你们哪知道事情没有你们想的简单,而且已经套在我头上,只要我们一上路,往南走,是祸是福,便得听天由命,昨夜我琢磨了半夜,也没想出好办法来……”大家一听,摸不着门路,杨展从来没有这样萎萎缩缩过,其中定然有出人意外的事了。曹勋却不管这一套,大声说:“不是为了那几个毛贼吗?小事一件,路上有点风吹草动,凭我腰里一支鞭,便把他们打发了。”这位傻大爷一厢情愿,也没有听明白人家的话。杨展只是微笑。三姑娘向曹勋打趣道:“对!有曹大爷这条霸王鞭,小小毛贼,何足道哉,可是你得问问大哥,是不是为了几个毛贼的事呀?”曹勋眨着对大眼,半天没开声,却自言自语唠叨着:“谁知你们肚子里的毛病?有话不说,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