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他插嘴的机会:“我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,也算一半出身江湖,江湖人我见过,也结交过,仗武犯禁,永远改不了那种匪性,能不沾他们,最好别沾他们一-”他忘了,他这个皇上宝座是怎么来的,想当初还是雍王的时候,有多少江湖人替他流过血、流过汗,他又是怎么“礼贤下士”的?这位皇上,就是这么-个拿得起、放得下的人,大概这也就是他英察果断的所在。察铎听不下去,一句话硬插了进去:“您这么说,有欠公允。”黄衣人目光一凝:“我怎么有欠公允?”“任何人都能说这种话,您不能,任何人可以不了解江湖人,您也不能。”“就是我太了解他们了,所以我才这么说。”“四叔,您原谅我直言,如果没有江湖人的匪性,就未必有您今天”黄衣人一拍坐椅扶手,站了起来:“察铎,不要太放肆,当年我用的就是他们的匪性,所以今天我才说他们永远改不了匪性。”察铎道:“我不敢说江湖人都没有匪性,但是谁也不能说,所有的江湖人都有匪性。”黄衣人脸上变了色,沉声道:“你”察铎可不怕,他大声道:“至少我结交的这个江湖人,他绝没有匪性,他姓李,他祖父讳燕月,父亲讳纪珠。”黄衣人为之一怔:“怎么说,察铎,他是‘辽东’李家的人?”“是的。”“他是李纪珠的儿子?”“是的。”黄衣人脸上的怒气没有了,代之而起的是惊喜:“他,他怎么会是李家人居然进京来了,我也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,对他父亲纪珠,我是思念已久,从京里派人上‘辽东’去,都没找到。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后人看看他,应该也跟看他父亲一样了,察铎,找个时候你安排,带他来让我看看。”
听完了这么一番话,察铎的火儿马上消了,不但火儿消了,心里还挺舒服,这么一个念旧的人,怎么会牵扯上李玉麟妹妹被劫掳的事,不管谁再说,察铎恐怕是绝不会相信了他马上道:“那四叔,‘宗人府’奏禀的事”黄衣人摆了手:“李家人怎么会做这种事,真要做了,他们也绝不会不敢承认,李家两代都跟皇家有直接的关系,他们不能算是江湖人,你替我交代九门提督,要他们另缉真凶——”察铎要说话。黄衣人含笑看他:“圣祖年间,老人家跟他祖辈李燕月有段不平凡的交情,他父亲纪珠,当年在京的时候也算是我的朋友,如今你又交上了他这个第三代,察铎,这该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