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一直不知是什么地方的种。”陆过道:“李师道说过:白羊以西一纵高山之后,人迹罕至,翻过山去又是大漠,此马祖先来自那沙漠之中。”辟邪笑起来,“只要说到马,李师便无所不知,学识之渊博,能吓人一跳。”他贴着流火的脖子,轻声道,“我原来有个朋友,与你一样呢。却不知你们谁跑得更快些。”日出之际,三人上马继续北进,只见火色燎尽天地,远方渡口西面方向,便是夕桑雪山之颠,此刻似乎是天神之血滴溅,赤红竟有宝器光华。想到“夕桑”一语就是匈奴人“鲜血”之意,大概指的就是这日出蓬勃的一刻。日头升到一半的时候,便能看见震北军统帅王骄十的屯营,辟邪捧皇帝手谕,带同陆过和小顺子下马。小顺子高声道:“御前掌笔辟邪,奉旨监察震北军营,请见王大将军。”辕门前的兵士将辟邪手中明黄卷轴看得清楚,当下跪地道:“匈奴人日出时便在抢渡,大将军已去渡口了。”辟邪将皇帝手谕交小顺子收好,问道:“大将军在那一带督战?”“凤尾滩。”凤尾滩石多水浅,确是最容易横渡,王骄十在那里督阵,毫不意外。辟邪三人横穿联营,未至渡口,就闻战鼓厮杀之声震耳欲聋,一处搭建的高台之上,箭旗疾挥,想来正是王骄十所在。辟邪跳下马,便有人查验腰牌。“我自御驾前来。”辟邪摸出勘合符令。四处都是人马嘶沸,那人不得已拔高了嘶哑的嗓子,“大将军正在上面。”“看着马。”辟邪将缰绳抛给小顺子,带着陆过登台。凭栏一人身负重甲,威武屹立,正是王骄十,不过回过头看了辟邪一眼,道:“且等一等。”辟邪与陆过皆抽空眺望,只见南岸箭楼林立,有几处为匈奴火箭点燃,正静静地燃烧;滩中血红,散落百多具尸首,匈奴骑兵畏惧中原弓矢,正喝骂连连,不住退兵。王骄十松了口气,扭头上下打量辟邪,“这位公公是……”“御前内书房掌笔辟邪。”“哦、哦。”王骄十道,“家父身故时,就是公公在他老人家身边?”辟邪仍记得王举垂死的眼神,不太舒服地道:“正是。”“公公在御前当差,想必带来皇上旨意?”王骄十为人聪明,立时猜到辟邪来意。陆过朗声道:“众人回避,震北大将军王骄十接旨。”一时高台上的佐将纷纷散开,辟邪上前道:“奉谕震北大将军王骄十……”王骄十道了声“接旨”,单膝跪地听辟邪宣读皇帝手谕。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