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小吴开车送她回去。”转身走进客厅的林啸对住一脸惊异的刘嫂说。人似突然苍老,声音暗哑,脚步沉重,一步一步迈上楼去,似有千斤。
以为他是通往幸福的明灯,现在才发觉,那莫过是荒野里自己苍然无措时看到的一簇鬼火。闪烁着,在她期望顿起狂奔追逐的时候消失。留下满心的惧怕空茫。
安夏俯身,眼泪不自觉的流个不止,心里,却是想要笑的。嘤嘤出声,却是泣声。
原来,自己之于他,连个备选都不是。莫过暗夜里,灯光昏暗情思不安时投向他心底的影子。
抬步走,手肘和小腿大概刚才撞伤了,巨疼。
她龇牙,看小吴的车子悄然在她身边停下来。什么话都不说,走过来,轻轻扶她一下,将她送进车子里。太疼,没有力气拒绝,也不想假装多么坚强刚烈,只是侧了脸,最后一次,将目光投向那个窗口。对那个站在窗前,浓浓一片暗影的人说声再见。
这一次,她真的走了。在自己转身之后。林啸身体微微的颤。那个人是子博,是子博,自己终究是可以放心了的。他俩至少,还有未来可以期待。这样想着,心就开始疼。
等她的时候心底焦躁,为了静心,铺展开了宣纸笔墨写字。此刻,目光投及,才发觉自己写下“愿得一人心,白首不相离。”这样一句话。多像个讽刺?!!
抬手,桌上的一块翠玉砚台,嗖的一声飞出去。撞在墙壁上,咔嚓轻响着碎裂。
墨汁飞溅,在地毯和墙壁上落下黑色污痕。人常常颂唱玉碎的贞烈、决绝,却从未有人想过,它在飞身碎了的瞬间,挫骨扬灰的疼。
这场戏演的太过成功,逼真的自己都疼的难以自禁。
如果说,在以往的时日里。自己在和安夏一起的时候,在最幸福的时候,心底总有一丝对雨杏的歉意让他恍惚。那么,这一次,唯有这一次,他心无杂念,在拥紧安夏的那一瞬间。满心满心都是对这个女子的爱和不舍,浓烈的,让自己都开始震惊。却逼迫着自己,在最想留住她的时刻,叫出雨杏的名字。
因为太过清楚安夏,这个执拗倔强的女子。除非触及到她的自尊,她才会转身放手……
放手!!!她真的放手了,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