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几步距离,其实可以看得清。但是舒意有时候的边界感强得过分,她瞥开视线,第一次认真地欣赏这座曾经如废墟寂灭,后来却得到香火延续的如是观。
她看不出什么特别美感,倒是眼尖地捕捉到一个功德箱。小钱包的夹层里真的有几张现金。粉红色钞票团做一卷,沿着缝隙塞进去,听不见一点声响。
视线苛刻地扫了会儿,她觉得,这里的绿植设计很有意思,颇有些移形换景的趣味。清荷用一个大腹便便的宽口水缸养着,是活水,她手指扶着缸沿,纹路清晰的荷叶底部,吐出一连串的细小泡泡,原来还有一条小鱼。
又走几步,发现长阶卧着几只小猫。
她怔住,这么冷的天呢!结果老大爷一叫唤,那几只猫呜呜啦啦地拔地而起,小蒲公英似地蹿回温暖小屋。
周津澈也在这时回到她身边。
舒意以为他要给自己写回信,两封信叠着捏在一起,舒意刚一伸手,他却忽然反扣住她的手腕,惹得她下意识抬眼,周津澈的手指滚烫地揉过她嫣红的眼尾,一指抿去了缀在脸颊的发。
“我问过了,这里的头香没有外包,价高者得,我和科室里的其他医生换了值班,三十一日的晚上会空出来,我们一起来烧香?”
他说话的时候,没有松开她的脸,舒意安然地蹭了蹭他的掌心,乖乖巧巧地回答:“头香,好呀。但是肯定会堵车,你知道附近有我家酒店吗?”
知道。他点头,怜爱地抚着她湿润下唇,说话时露出一小点舌尖,他俯下身,顺从心意地含住,于是这个四下无人的阒静长夜,多了些耐人寻味的水声。
舒意视线越过他的肩膀,还好,那盏等着他们的昏黄吊灯已经熄灭。
她想往后退一步,想了想又没必要,索性主动地搭上他的肩膀,两手松松地交扣,伶仃腕骨环着的表链散射着莹润光芒。
“你读信了?”舒意眯着眼,试图分辨他的表情:“你现在变得好奇怪。”
周津澈低下头,他像是要将自己的全身重量压在舒意身上,银边细框格到她的脸颊,字音饱含热意和说不分明的颤栗,沉沉地从喉管生涩地挤压出来,最后落到她耳边,像呼出的,劫后余生的一口气:“还没有,